然而预想中那冻彻骨髓的扑击没有到来。灰雾笼罩之处,那股针扎般的、无处不在的冰冷锁定感,竟然……模糊了。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、落满灰尘的毛玻璃去看东西。那无形无质的威胁,在灰雾里笨拙地蠕动、徘徊,像突然被蒙住了眼睛和耳朵,失去了精准的目标。
它还在那里,危险依旧存在。但灰色药粉弥漫之处,形成了一片奇异的、迟滞的“泥沼”。那东西的攻击不再致命精准,变得犹豫、混乱,甚至带点茫然的笨拙。我得以喘息,在灰雾的边缘艰难地移动,看着那无形的猎手在尘埃里徒劳地打转。 原来如此。它没有锋利的刃,没有坚固的盾。它甚至无法真正伤害敌人。它只是……一团安静的、卑微的尘埃。但正是这团尘埃,短暂地蒙蔽了猎杀者的感官,搅浑了那致命的锁定。在这片污浊的灰色里,最致命的武器失去了准星。 我靠着冰冷的岩壁,小心地呼吸着混合了尘埃与腐朽的空气。皮袋里剩下的灰色药粉轻若无物。它确实攻防不高。它只是给了绝望的人,一点点在夹缝里喘息的,微不足道的灰色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