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心全是汗,死死盯着他那根移动的手指。这感觉,比跟一群怪物拼命还累人。每一枚被他拨开的金币,都像是在我心上剜了一下。终于,他似乎看够了,那只手缓缓缩回了斗篷的阴影里。我的心猛地一沉,完了?他看不上?要坐地起价?
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,对面那只手又伸了出来,这次不是拨弄金币,而是直接抓住了那个脏兮兮的小布包。他动作快得惊人,布包被他一把抓起,同时,另一只手像鹰爪一样猛地扫过石台。哗啦一声,那堆被他“筛选”过、留在原地的金币,瞬间被他拢进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,消失不见。石台上,只剩下几枚被他嫌弃地拨到最边缘的、孤零零的金币,还在微微晃动。
他站起身,斗篷一裹,转身就隐没在一条黑漆漆的通道里,脚步声很快被风声吞没。我愣在原地,看着石台上那几枚被挑剩下的金币,又看看手里这卷破皮子。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涌上来,憋得慌。兄弟们,有时候这金灿灿的东西,真不是掏出来就完事了。那背后的挑拣、掂量、无声的较量,比明刀明枪还磨人。每一枚金币上的划痕,它的成色,它的重量,在懂行的人眼里,都是账本上清清楚楚的一笔。这买卖,水太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