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网吧永远飘着泡面味,角落那台老式显示器泛着蓝光。我握着鼠标的手突然抖了一下——屏幕上闪过一道暗红色流光,像是有人把夕阳揉碎了撒在沼泽地。那东西斜插在泥潭中央,手柄上缠着半截褪色的布条。
旁边啃辣条的兄弟突然呛住,油乎乎的手拍在我后颈:"你祖坟冒青烟了!"机箱嗡嗡震动的声音里,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鸽子打鸣似的咕噜声。网吧老板从收银台后面探出头,镜片反着冷光:"小点声,别把警察招来。"
我第一次离传说中的兵器这么近。沼泽毒蛙在脚边蹦跶,瘴气像活物般贴着地面游走。背包里仅剩的三瓶疗伤药开始发烫,手心汗湿得几乎握不住鼠标。忽然有黑影掠过屏幕,十几道暗紫色ID从四面八方向泥潭聚拢,聊天框里瞬间刷出几十行火星文。
隔壁座的老哥突然摘下耳机,往我键盘上拍了两张点卡:"借我开个传送阵。"他的角色从天而降砸在泥潭边,手里的流星锤甩出银亮弧线。整个网吧的键盘声突然密集如暴雨,有人骂着脏话摔了可乐罐,收银台后的验钞机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。
我们蹲在网吧后巷分烟抽,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。穿皮夹克的老哥吐着烟圈说:"知道那布条什么意思吗?"他指着自己锁骨上的烫疤,"前年有个疯子,用改锥在网吧连捅七台显示器,就为了抢这玩意。"烟头在黑暗里明灭,像极了那天混战时炸开的火符。
真正握住它那晚,雷雨劈断了网吧的电线。屏幕熄灭前最后一秒,我瞥见兵器属性栏里刻着行小字:"持此物者,永夜独行。"重新来电时,发现聊天框里多了条匿名留言:"明晚八点,龙渊断桥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