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战靴碾碎满地符纸残骸时,我忽然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。那些被斩碎的黄纸上跃动的朱砂纹路,此刻正化作赤蛇缠绕剑刃。这本该是道士们的玩具,却在战士手中迸发出妖异的共鸣。三日前从古战场尸堆里扒出的《灵枢残篇》,扉页那句"以血饲符,以战养灵"正在掌心发烫。
阴兵借道的雾气漫过荒原时,我解下腰间酒囊仰头灌下烈酒。这不是壮胆,而是按残卷记载用酒精催发气血。当第一具骷髅兵冲破雾障,蘸着酒水绘制的爆炎符已拍在盾牌内侧。金属与骨刃相撞的瞬间,符纸自燃引发的冲击波将整排敌军掀飞,火星在铠甲缝隙里游走成防御阵图。
箭塔崩塌的轰鸣中,我撕开衣襟将整叠避水符贴在胸甲上。跃入护城河那刻,冰凉的河水并未浸透躯体,反而在符咒作用下凝成液态铠甲。水底潜伏的巨鳄咬住左臂时,提前藏在齿缝的雷咒符顺势滑入其喉管,迸发的电光让整条河道翻起鱼肚白。
重锤砸向地面触发埋藏的土灵符,迸射的岩刺并非直击敌人,而是将事先绑在枪头的二十张风符送上高空。这些盘旋的符纸组成临时结界,恰好把敌方箭雨反弹给后排祭司。谁说战士不能构建法术矩阵?
逼至绝境时,我反手将愈伤符拍进自己撕裂的伤口。新鲜血液激活符咒的刹那,疼痛化作实体从创口喷涌而出,凝成三具与我一模一样的血傀儡。它们不知疲倦地冲锋吸引火力,本体却借着血腥味掩盖绕到敌军后方。当主将的头颅飞起时,那些傀儡正好化作血雨淋在敌军战旗上。
直到目睹我用傀儡符操控敌方重弩自相残杀。当淬毒符在斩马刀上流淌出孔雀蓝光晕时,连最古板的教头都不得不承认。符咒与兵刃的碰撞,正在重写近战法则。